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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,我是這麼渴望一場獨身的旅行,

從來不知道,這樣簡單的想法,居然會使我在那夜一個人靠著牆邊,哭泣。

事情是這樣的:

那個早晨,因為肚子奇異的冷和緊,一直喊寶寶,肚子始終靜謐,毫無動靜,

臥床,側躺,不住地呼叫寶寶,終於想起醫生說:『只要吃東西,寶寶一定動。』趕忙起身吃食。

肚皮是柔軟了,但仍然感覺不到胎動,我開始感覺緊張,有那麼一時半刻做了很糟糕的聯想…幸好,胎動來襲,解救了我憂愁的心。

然而,事後,身邊的人一句輕微的話,如:醫生就說不用那麼緊張,你幹嘛還神經兮兮。之類。

這樣的話語彷彿逼著我獨力承擔起一切的擔憂,我感覺自己背負著一個生命的存亡,其沉重,是那樣令我無法呼吸。

於是,我換好衣服,拿起手袋,我想一個人出去外面走走,想上台北、想去搭火車、想去隨便一個什麼地方,只要是單用雙腳走不到的,就好。

我像是一個年輕、躁動的女孩,說走就走,卻在走不到半公里路的時候感覺下腹部緊縮、疼痛,這才醒悟:啊…我早已不是一個人了啊!

已經33週了,還真的此刻才生起一種實感,確認了自己不再是自由之身。

也的確,已經多久沒有騎機車了,不敢也不方便;而公車,自是忘不了尚未坐妥司機一踩油門的跌坐經驗,以及候車的久站總是折磨人的;別說計程車了,短程還能揮霍一下,長程就只能敬謝不敏。

仔細一想,明明已經依賴著丈夫好長一段時間,卻非得要在賭氣之時才能有感於自己的弱勢…

最後當然哪裡也沒去,就是回了家,心裡苦悶著,一句話也不願說,像是在維護那個年輕女孩僅存的自尊似的。

只是,夜深人靜,想起肚腹裡的孩子,不知道他何時才能站立行走,何時才能用話語溝通,想著從此刻到那時的長長時光,終於還是忍不住痛哭,為那已然離去的女孩及逝去的青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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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寶寶啊,

隨著你出生的日子漸漸到來,媽媽也漸漸迎來屬於母者的覺知,

當你來到媽媽身邊,那麼我就不再只是一個我,我們將會與爸爸一起成為生命的共同體,

現在,我一邊感傷失去獨身的自由,一邊又期待著新的生命來臨;一邊擔憂幼小脆弱的你,一邊又等候著成長茁壯的你。

寶寶啊,等你長大,你會願意陪媽媽一起旅行嗎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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